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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,一场

已有 381 次阅读2013-4-21 23:15

喝点什么吧,我这里的酒很好,红酒还是干脆来点威士忌,我这里还有雪茄,你能抽烟么?穿名贵套装的艾艾率先打破了沉默。老K只是点点头,算是发表了他的意见了吧。他喜欢看艾艾穿这种红色,她就是那么个高调的姑娘,她永远那么醒目,让每一个她身边的人都知道她的存在。
 
于是就在那在19层有大落地窗的大办公室,老k和艾艾正襟危坐,只是办公桌上多了两杯威士忌。谁也没法理解他们可以如此理智的对坐,聊薇薇的未来。
 
这些年,薇薇一直是和老k生活的,没什么约定,当艾艾选择离开他们的家的时候,薇薇只有两岁,她不会在北京带着一个孩子生活的,老k也理所当然的和薇薇一起在小城生活。24岁的老爹,他这些年干的不赖,薇薇已经是个十岁的大姑娘了。所有人都觉得老K该再找个人重新开始生活,甚至是他的邻居都会给他介绍姑娘。但老K知道,艾艾是无可替代的。
 
她和你一样,是个美丽的天使。老k微笑的时候,小胡子上扬的样子很可爱。
 
她自己知道么?她会不会觉得那是种累赘呢?艾艾悠然的说着,红唇间吐气如兰,面容看不出任何岁月流逝的痕迹,但眼光中却闪烁出母亲说起自己女儿的那种特有的光芒。
 
老K得意的说,当然,一开始她会问我,自己为什么会有翅膀,她那时候根本不会掩藏它们。我就告诉她,这是家族的秘密,是她妈妈给她最好的礼物。
 
不过老K永远会记得薇薇当年的惊恐,她以为那是什么绝症,老K足足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陪着她,给她看所有他和艾艾的照片和博客文章。薇薇曾经问过他,她什么时候可以飞翔,但他告诉她,那或许不是一件好事。
 
他在一边给薇薇讲故事的时候一边想,艾艾的从天而降到底是不是一个多年来不曾醒过梦呢?不过梦醒了该是什么样呢?没有小城,没有一切的一切,那么他是不是也只是某人的一场幻梦中的人物呢?于是老K鼓起勇气说,
 
艾艾,你为什么要来北京呢?那些年你一直没有讲给我听,我也没有问过,可我总觉得,我该知道一些。哪怕只是最微末的一些。
 
只有你们才会相信天使会误打误撞的落入人间,可我是要执行我的任务的呀,别问我任务是什么,我根本也不知道,或许我会等一百年,但等待本身就是任务的一部分。艾艾说的理直气壮。
 
那北京怎么样呢?你习惯么?老K显然没有放弃自己的求知欲。
 
有什么好不好的呢?我过去只是认为,我是不属于这里的,但来了才发现,很多人也和我想的一样。有时夜里或者干脆是天不好的白天,我都会飞着掠过这座城市的一座座高楼,累了就停在某个天台或者屋顶上,看到各种乱象和各种感动;你看我和你这么个人生活了好几年,都学会感动了。
 
我更喜欢那些保安员,因为他们每天都在说小区里的女人,无论什么样子,她们的身体永远都是他们的谈资。有时候他们吹嘘自己的女人多漂亮,于是我就真的飞到他们的家那里去看看那女人的样子,虽然大多是失望,但我喜欢停在他们的屋顶上。可惜最近的天越来越不好了,所以我很少飞了,那羽毛是很难清洗的。艾艾一边说着便一边展开了自己的翅膀,它们依旧那么美,那是多么巧手的画家也没有没法勾勒出的样子。老K心醉了,如同第一次见到艾艾那样。
 
良久老K醒了醒神,然后对着艾艾说,你真够无聊的,飞那么远就是为了这个?浪费了这样的杰作。
 
对呀,我就是个无聊的天使,可也是你最爱的天使呀!艾艾说的轻描淡写,但字字如刀。
 
老K也盘算着,爱情不就是那么回事儿,他曾经想要痛恨眼前这个女人,诅咒她,试图遗忘她,但是他还是每年乖乖的跑来看她,飞行几千公里,只喝一杯威士忌,或者可以多抽一根雪茄。这样该死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结束呢?可老K知道,他根本不愿结束。这时老K狠狠心的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全部喝了下去,然后故作潇洒的说,我该走了,薇薇要喝我炖的鸡汤才会高兴,再晚时间就不够了。
 
艾艾当然不会送他,只是笑着目送他离开。
 
当老K走到门口的时候,艾艾突然说,没事就就别来看我了,我很好。永远不要让薇薇在有彩虹的日子飞翔,否则她就会如我一样,你懂的。
 
那年就是那午后的彩虹,美丽得炫目,艾艾说那是种上天的召唤。
 
好吧,我会告诉她,爸爸讨厌彩虹。坐电梯下楼的时候,老K一直这么想着。

走出大厦,老K看到天空中一道白光闪过,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,可他还是感觉心里有丝丝传过的痛,那是爱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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